作者｜关有灵

2020年上综艺节目《火星情报局》的时候，郭聪明的短视频粉丝，就已经比在场的薛之谦、杨迪、刘维、沈梦辰等明星艺人加起来还多。

24岁的郭聪明，如今是快手的一名「大主播」。但在平台之外，郭聪明们还有更多的「破圈」空间。

让郭聪明真正出圈的，是两件事。一是火遍大街小巷的《98K》翻唱，另一件，是他2021年因为神经系统疾病「特发性震颤」发作而退网。

郭聪明是在登台表演时突然发作的。这种疾病多为遗传，终生无法治愈，表现为身体部位不自主的抖动，尤其是手抖。虽然被称作网红和大主播，但郭聪明的梦想一直是成为一名职业歌手。

之后郭聪明就退网了。直到今年2月6日，郭聪明在快手举办了属于回归直播首秀。预约人数破千万，总观看人数破亿，直播间人气突破440.7万，当天涨粉98万。自此开始他每晚21点直播，深耕快手。

没人知道从退网到回归复出的这一年多里，郭聪明经历了怎样的起落浮沉。直到近日快手自制节目《下播之后》播出，关心他的粉丝和大众才知道，在那一年多，郭聪明是如何走过的，以及他如何重新回到公众视野。

在《下播之后》中，我们看到了郭聪明下播之后，更加生活化的一面。他会在厨房里为团队成员做饭，还会颠勺；会直面他坎坷的过去，自己的病情和焦虑，以及来自粉丝们的不同评价。还有团队成员偷偷透露郭聪明的八卦：他穿过6公分的增高鞋垫。

复出后的郭聪明，面临着主播定位的微妙转型。是坚持音乐人道路，争取进入专业市场；还是融入带货洪流，并打造全新的主播IP？当然这些问题当下并没有那么重要，对刚刚24岁的他来说，一切皆有可能。

一夜爆红，却拿到终身疾病人生脚本

郭聪明因《98K》翻唱一夜走红的故事，已经被讲述了很多遍。

一个偶然爆发、迅速达到3亿播放量的短视频背后，必定有许多精心的设计与必然的努力。

郭聪明的声音条件好，源自天赋，也来自从小爱唱歌、跟着家人跑场挣钱的江湖经验。他口条好、反应快，控场能力强，是因为他2015年起就接触直播，有多年临场经验。

他在开唱前往往有一段面向观众的互动，说话「贱贱的」、「欠欠的」，有邻家男孩的可爱，又让人想起中学时班上那种成绩优异但调皮的男同学，爱捉弄女生但绝不会欺负人。他专门回应网友的「挑衅」，你不是打赌我肯定这个不会、那个要翻车吗？管它辣椒还是臭豆腐乳，赌就赌，然后大秀歌技，秒杀四方。他甚至设计了自己的口癖记忆点，用弹舌开场，以耍怪的「hiao的呢」（好的呢）收尾，切入演唱正题。

这些称不上流量密码的短视频基本功，借助游戏卡点视频原本具有的口碑势能，让郭聪明的《98K》翻唱一夜成名。

火了之后，郭聪明上综艺，在跨年晚会中演出，跟知名歌手同台甚至合作，登陆湖南卫视、央视，还演唱电视剧主题曲。外界还是经常把他视为「流量歌手」或「网红」，尽管他想让大家看到的，是自己身为「歌手」的实力。

2017年底「快手音乐人计划」找到郭聪明，为其发行了《与故事的人》，那是他的第一首正式单曲。

2018年郭聪明独立发行了《你会遇见更好的人》，一时间大街上理发馆、澡堂、手抓饼摊都在放，网易云音乐和QQ音乐累计近3000个评论。

郭聪明从小就发现自己唱歌比别人好。十岁后父母离异，妈妈在工地开搅拌机，他边上学边打零工，加入婚庆乐队，唱歌挣钱贴补家用。有时候要跑中午的场子，表演后，就在别人婚宴上解决一顿饭。

后来郭聪明曾到处参加歌唱比赛，和母亲坐一晚绿皮火车，睡在硬纸板上。跟了师傅后，睡80块一张的竹板床，在零下十几度的毛坯房里搞直播。

幸运的是，青少年阶段的这些吃苦经历，没有把郭聪明塑造为功利的人。有唱片公司找来，推给他的都是那种2000块制作费、电吉他声用软件模拟出来的流水线歌曲。这种歌能火，也能挣不少快钱，但他一概拒绝了。

郭聪明宁愿花高昂的制作费，精心打磨作品。他每创作一首新歌，就会发给亦师亦友的薛之谦问问意见。今年2月，郭聪明发了打磨两年的新歌《美化》，他自掏20万制作费买断版权，回馈粉丝。

郭聪明有自己的心气，但又是随和、务实的，不背那种「成名作唱腻了坚决不再唱」的偶像包袱。是《98K》让大家认识了他，他也愿意一唱再唱，总好过被人们渐渐忘记。

生病后，郭聪明感受到了表演人格和真实人格之间的矛盾与撕裂。往日他在直播里常常逗乐大家，邻家男孩的亲切风格之下，他熟练地使用着夸张、错位、仿拟、方言等喜剧手法。「特发性震颤」暂停了他的音乐表演梦，对这种状态的焦虑担忧，又引发了抑郁症。人抑郁了，郭聪明就不愿意在粉丝面前强颜欢笑、假装快乐的情绪输出了。

下一个「98K」在哪里

退网期间，郭聪明只更新了一次为河南特大水灾捐款的信息。眼看着粉丝私信一天天没了，他也得慢慢调整心态。想起从小，他就是个给馒头也吃、给盘虾也吃的人。

重要的是要一直坚持。只要能继续做音乐，不管是歌手还是网红，郭聪明选择不去计较。而对于已经错过了大波的带货红利，他说，哪怕时光倒流、哪怕没得病，他也未必愿意。

更重要的是，经历过十几年草蛇灰线般的数次发作后，郭聪明终于能坦然面对自己的病了。有粉丝通过他的直播了解到自己也有同样的病，开始正视缺陷；也有抑郁症患者受到郭聪明经历的激励，渐渐治愈；还有一些仍在读书的孩子，为了看他的直播不断提升成绩，向家长证明自己不是沉迷直播、或是学坏。

当时退网是郭聪明一瞬间的决定，复出却筹划了半年多。复出三个月前，郭聪明开始健身、恢复体能。在快手直播的支持下，一场盛大的郭聪明回归直播首秀筹备起来。

这场秀里寄托着郭聪明的歌手梦。他将其按照个人演唱会的标准打造，光设备、场地、人员等，投入了六七十万。

好兄弟高火火被请来同台合唱，跟郭聪明同住一个小区的歌手好友阿悠悠，也给粉丝唱了两首代表作。直播中既穿插有精彩的魔术表演，也有他的各路好友等前来助阵，让这场秀在联动粉丝音乐记忆的同时，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也彰显了快手强大的社区生态力量。

这一点从郭聪明每天的直播里也能感受到，看他跟各路主播连麦，就像是看身边死党之间的打闹，不耐烦了说一句「你快点」，跟人打赌前说最狠的话，赢了之后又巧妙放过。现在颇流行「下饭综艺」的说法，郭聪明的直播依旧亲切、诙谐，可以说是下饭直播了。

相比其它平台，拥有强大私域的快手更温暖，具备人情味。传统平台是基于表演的观赏性付费，而快手是基于社交，主播与用户之间的情感联结更深。

为此，2022年下半年以来，快手直播就继续发力优质内容和主播培养，通过流量扶持、运营指导等形式，加深与主播们的合作。站内优质主播的引回和引入战略，也得以系统性实施，除了郭聪明，广东雨神、刘学坤、阿尼亚塞牛、杨臣刚等大主播都陆续回归，开办直播「首秀」。

大主播的回归助力之下，推动快手社区比之前更加活跃。2022年第四季度，快手用户规模突破历史新高，平均DAU同比增长13.3%，达3.66亿；平均MAU同比增长10.7%，达6.4亿。随着平台社交互动与信任氛围继续加强，互相关注的用户对数达267亿对，同比增长63.4%。

与此同时，一直陪伴大主播成长的快手直播，也希望能为主播们提供更大的舞台，让他们的真实与努力被外界看见。

在专为主播打造的《下播之后》节目中，郭聪明染了一头金发，在日常直播的居住地为团队兄弟们下厨做了一桌菜。多年来独立生活，郭聪明练就了一身厨艺，但做的最好的，还是菜价最便宜的土豆。

早年刚接触直播时，郭聪明看了看其他人的直播间，就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能成为万人主播。方言直播时他只用一周时间就成为了同城第一，一天能有五六百元的进账。但他知道，抛开自己的表达优势和喜剧天赋，在成为音乐人、成为专业歌手的道路上，自己还有很多槛要迈过。

当年郭聪明就不信邪，认定自己不加入公司也能独立发歌。对科班学校出身和「野路子」音乐人，他同等对待、不预设光环，只拿作品本身的高下、真诚与否去做判断。

对于如今的状态，郭聪明回归暴雨之后般的平静：「比以前好，比昨天好，比上个月好，比前年好……这就是进步，而且自己现在吃喝不愁，慢慢做音乐，多尝试，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