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我txt(小桥局长笔下几个因病陷入困境的家庭)

时间:2023/04/27 11:26:10 编辑: 浏览量:

小桥局长笔下几个因病陷入困境的家庭

无论是《侯卫东官场笔记》中侯卫东他妈刘光芬,还是周昌全,或者是郭师母,这还是这个社会上有办法的家庭,没办法的家庭得了病怎么办?

《侯卫东官场笔记》中写了两个人:

一个是曾宪刚他妈,曾宪刚是尖山村村主任,他妈得了病依然看不起。

另一个是尖山村以前的贫协主席老张,他老婆得了病,全家因病返贫,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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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海洋基层风云》中写了三个人:

一个是主人公侯海洋他家,爷爷得了重病,作为民办教师的父亲没有办法,倾家荡产的治病,结果能上大学的侯海洋上了有补助的中师。侯海洋的母亲杜小花先是胆结石,后来是腰疼,只能硬忍着。

一个是棉纺厂职工杜敏,父亲得了病,厂子又濒临倒闭,全家只能在失望的境遇中挣扎。杜敏差一点点就当了站街女。

一个是岭西大学体育系的吕一帆,东北老工业区陷入困境, 一家人因为生病欠下七八万的债,买了个破房子又欠下两三万。最后哥哥不甘小混混的欺压,打了一架被关进了监狱,吕一帆为了整个家庭,不得不嫁给一位黑白两道通吃的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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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局长写的不是小说,而是一部时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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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侯卫东官场笔记》中尖山村的曾宪刚家

侯卫东看着曾宪刚红扑扑带着汗水的脸,问道:“拿到钱,第一件事情想做什么?”

“我妈妈病了好多年,一直想到大医院去检查,看到底是什么病,只是家里才盖了房子,没有余钱,加上老年人舍不得花钱,就随便抓了些草草药将就吃,拿到钱,第一目标就是给老娘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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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侯卫东官场笔记》中的尖山村老张家

1、因病返贫的老张家

侯卫东以及曾宪刚一行就来到了贷款最少的一家。

老张家在尖山村最偏僻的地方,是唯一没有通乡村公路的地方,果然是一贫如洗,房子还是罕见地土墙,墙面上一条娃娃口从左侧房顶直到地基。看起来就是随时要倒的样子,正中是堂屋,地面凹凸不平,由于屋顶漏水的原因,地面还有一层灰黄的霉。

侯卫东原本以为他的在粮站的居所是青林镇最潮湿的地方,可是见了老张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这个老张家才是名符其实的潮湿之家。

上青林公路修通以后。虽然死了不少人,但是群众的收入普遍上了一个台阶。比下青林要富裕得多,穷成这样,侯卫东还是第一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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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宪刚把众人介绍一番以后,又说明了来意,侯卫东对这位老张尽管同情,却依着职责,开始了催帐,“你当初为什么要借钱?基金会发了三次催款通知,为什么不还。”

老张就是一脸羞愧的表情。

老张和老张老婆都是一手的树皮,就是松树树干一样的皮肤,他用粗糙的手抓了一些花生出来,道:“干部同志,家里穷,没有什么吃的,这是地方的东西,随便吃。”

老张老婆依在老张身边,抹着眼泪,道:“这一千块钱都是我花的,前年我得了病,要住医院,家里实在没有钱,唐书记就帮我们在基金会贷款,不是我们不想还,实在是没有钱。”

老张用粗糙的大手,捧起花生,挤着笑容道:“干部同志,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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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吃了几颗花生,味道和千万颗花生一样,没有特殊之处,不过晒得挺香,他问道:“老张,你有几个娃儿。”老张沟壑纵横的脸上就有了一丝不安,道:“三个娃儿,两个男的,一个女的。”

有了三个娃儿,家里还这么穷,侯卫东就不理解了,他看了一眼曾宪刚,曾宪刚也没有当面说,只是摇了摇头。

“干部同志,我家老二到广东打工去了,年底就能寄钱回来,你们回去给领导说一说,再宽限我们两天。”

侯卫东听他说话还很有章法,用语也有些干部的味道,便问道:“老张,你当过村社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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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脸上的表情就活泛了些,道:“我当年可不是现在这个模样,我是青林镇的贫协主席,打土豪分田地,红红火火的,别提多热闹了。”他站起身,又进去倒了一杯水,只是那水杯肮脏得无法下口。

看到了老张家的实际情况,侯卫东也就心软了,他根本不想催要这一千元贷款,但是站起身时,还是说了一句,道:“老张,你也当过干部,知道国家的政策,等到你儿子从广东回来以后,就把钱还了。”

老张听到侯卫东开了恩,激动得泪花闪动,就捧着花生要往侯卫东的口袋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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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穷的因素很多,但因病返贫,因病致贫,让人同情

离开了第一家,众人又走了一段小路,才上了长安车,侯卫东就从周菁手里取过名册,在张世财后面画了一个勾。

周菁这个宣传干事在取款人围堵镇政府事件中,让侯卫东见识了她的口才,所以,在成立上青林追债小组的时候,侯卫东主动将周菁要了过来,一来用她与欠款户吵架,二来用她来对付那些敢于脱衣服的女人。

“先把老张家的帐勾掉,回去我就把钱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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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菁就道:“我们这个小组的追回任务是一百七十万,这些人都有各种各样不还钱的理由,侯镇真的不必自己贴钱。”

侯卫东笑道:“算了,老张家是最小的一笔贷款,而且是我们的开张生意,就算是贴钱也要把这事办好。”

周菁暗道:“侯卫东真是有钱,我要有是福气,也找一个这种老公。”周菁的相貌在青林镇还算是不错,可是自从见到风姿绰约的李晶以后,她就颇为自惭形秽,虽然不敢奢望做侯卫东的女朋友,做做白日梦,并且把侯卫东的标准定为男朋友的标准,却是她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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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对曾宪刚开了一句玩笑,“解决了老张家,好歹算是开门红。”

曾宪刚这才解释道:“老张家风水不好,大儿子是傻的,十六、七岁还说不了几句话,后来掉到池塘淹死了。二女儿嫁到山下的小河湾村,在婆家长期挨打,过年过节偷偷给个十块、二十块。老三倒还聪明,读完初中就到南下了,好几年都没有回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他感叹了一句:“老张家从他爷爷开始就是尖山村是穷的,后来就被选为贫协主席,没有想到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他们家还是尖山村最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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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侯海洋基层风云》中咸鱼翻身的侯海洋家

1、郭兰他妈郭师母得了尿毒症,逼得郭兰做了侯卫东的情人;侯沧海他妈得了尿毒症,逼得儿媳妇出走,儿子辞职;侯海洋他爷爷得了尿毒症,逼得侯海洋上了中师。

在柳河镇,侯正丽和侯海洋从小到大都是全班第一名,从来没有考过第二名。侯正丽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巴山县一中,顺利考上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她考上重点大学时,侯海洋刚进入初三。那一年,侯海洋的爷爷得了尿毒症,为了给父亲治病,侯厚德花光了家里积蓄,还借了一屁股债。侯正丽见家里条件实在艰苦,不愿意到北京去读大学。侯厚德闻言狠狠地给了侯正丽一个耳光,道:“你考一所北京的大学,这是祖上积德。我们家就算砸锅卖铁,也都要送你去北京。否则,我侯厚德对不起列祖列宗。”

侯海洋在初中毕业时,家里为爷爷治病,债台高筑,家庭经济已经崩溃。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侯海洋为了减轻家庭负担,毅然选择报考中师。中师不用交学费,而且学校还有补助,三年毕业就能成为正式老师,这是一条很多农村孩子都羡慕的道路。不过,对于侯海洋来说,考中师实在是迫不得已,他的理想远大,绝对不仅仅是当小学教师。农村孩子拿到中师录取通知书,一般情况下都会开欢喜大会,唯独他拿到中师录取通知书,躲到屋里闷坐了一天。在这一年里,侯海洋上了中师,侯海洋的爷爷没有熬到这一年春节。侯正丽对于弟弟考中师一事怀着巨大的愧疚,她总认为是自己拖累了弟弟,可是让她放弃大学却又做不到。此时弟弟分到偏远的新乡镇,她又悲又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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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杜小花得了胆结石,硬忍着

(1)“老太婆,我明天到城里跑一趟,老蒋在广播电视大学工作,我去找找他,给二娃报个名。”侯厚德积了一些钱,准备给老伴做手术,想到儿子的前途,下决心先拿点钱给儿子报名读电大。

杜小花平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来用,为了两个娃儿的事,她用钱从来没有吝啬过,道:“我这几天没有前一阵子痛了,手术能不能缓一缓?”侯厚德断然道:“书要读,手术也要做。没有钱,我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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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杜小花又道:“今天驻村干部来了,说是要交提留统筹,我说没有钱,他明天还要来。”侯厚德是民办教师,家里还有田土,每年提留统筹农业税有好几百块钱,对于他们这个家庭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侯厚德兴致勃勃的脸上顿时失去了神采:“娃儿要到新乡上班,我们得给他留一百块钱添置点行头,到学校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能太寒酸。你的胆管结石手术不能再拖了,今年必须去做。”

“我就在镇里做手术,不去县城。“

侯厚德急了眼:“乱说啥子,镇里那个医生是什么水平,哪里会动手术,杀猪都不合格。我今天还到县医院去了,问了医生。明天我们到县医院,最近几天动手术。九月份开学,你哪里有时间动手术。·

杜小花脸色为难:“村里的款我们还没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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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厚德脸色为难得紧,道:“医病是大事,款子,我们还是要交,缓一缓吧。”

夫妻俩正说着,镇党政办赵卫东主任和村支书段三来到小院。赵卫东走得满头是汗水,他熟门熟路,打了声招呼,到水缸里舀了一瓢水,痛快地喝了一大口,道:“侯老师,我今天过来道歉。”

侯厚德道:“卫东,你道什么歉?”

赵卫东将水瓢放下,道:“我听说张劲松来催款,生气得很,侯老师家里的款,不准任何人来催。”侯厚德觉得很过意不去,道:“皇粮国税,历朝历代都要缴,我不是故意拖欠,确实是花钱的地方多。我家那位马上要到县里动手术,手里没有钱,怎么办?现在学校欠了我好几个月的工资,能不能等到工资发了,再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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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书段三脸上黑成一片,道:“那个驻村干部是新来的学生娃娃,逞能干,一个人来收款,也不向村里打听清楚,赵主任,现在是双向选择,我们村不欢迎这样的驻村干部。”

侯厚德听了这话,脸上黑一阵红一阵,咬了咬牙,道:“我明天交一百,剩下的,等发了工资再交。”

赵卫东忙站起来,道:”侯老师,我是你的学生,以前家里穷,在这里不晓得吃了多少烤红薯,今天我和段三是过来道歉的。师母要做手术,这钱先别交,等到镇里补发了工资,再一次交,你看行不行?

“侯厚德没有逞强,尴尬地道:“这样说定,我一分钱不会拖,镇里补发了工资,我全额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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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侯厚德坐在家里生了一会儿闷气,好几次他想把拖欠的钱交了,想到老婆疼得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的样子,又将交钱的冲动压了下去。

“婆娘,明天,带你到县城做手术。”

“老头,家里没得钱,娃儿刚参加工作,我们还得给些钱。”侯厚德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道:“二娃当正式老师了,不需要我们支持,大妹找了一份家教工作,家里经济很快就要好转。不能再等下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以后怎么过?”

杜小花双手不停地搓着,焦虑地道:“老伴,如果我在手术台上醒不来,你和娃儿们怎么办?”

侯厚德打定主意:“趁着大妹还在,她可以到医院帮忙。谷子已经收了,农活基本做完,喂猪、喂鸡、种菜等事,可以交给二娃。”夫妻商量好了以后,把侯海洋和侯正丽叫到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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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毕业分配以后,侯海洋一直处于对前途的迷茫和焦虑之中,没有关注父母的事,听说母亲病情严重到要做手术,吃了一惊,责怪道:“这么严重了,怎么不早说,还天天种菜?”“不种菜,一家人吃什么?你妈每天晚上都痛得睡不着,必须要动手术。二娃,你马上要参加工作了,不是小孩子了,妈住院要耽误十来天,大妹跟着去照顾,你在家里要勤快点,把屋里的猪和鸡喂好。”

侯海洋道:“我晓得。”

第二天一大早,侯正丽拿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塞进了洗得发白的心爱的牛仔包里。包里还藏着从男朋友那里借来的录音机和英语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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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厚德取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侯海洋,道:“家里有米,地里有菜,厨房里挂着腊肉,自己切。家里紧张,省着点用。”侯海洋没有从父亲手里将钱接过来,道:“不用,家里什么都有。”

侯海洋仔细看着母亲,他开始痛恨自己:“我光顾着自己的感受,怎么没有多关心妈妈,太自私!”

站在院门口,看着爸爸、妈妈和姐姐的背影消失在绿色之中,侯海洋回到空落落的院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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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月19日下午六点,侯海洋听了一会儿英语磁带,开始给吕明写信。写信时,他面带微笑,表情格外温柔。写了一半,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他赶紧将情书藏到书桌下面。

杜小花脸色苍白,佝偻着腰,由侯厚德搀扶着从青石板路上走进院子。侯正丽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她见到弟弟傻站着,道:“二娃,快点接东西,累死我了。”

侯海洋迅速环顾了院子,吕明等人的痕迹已经被收拾干净,没有一丝破绽。他接过大包,问道:“这几天把我急死了,妈的手术还顺利吗?”

杜小花有气无力地道:“要是不顺利,你妈就回不来了,就是花钱多。”

侯海洋安慰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治好了病,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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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杜小花为什么腰疼?是不是腰椎间盘突出?还是肾病?

(1)侯海洋长期保持了早起锻炼的习惯,打过一阵篮球,到厨房喝水。进门后诧异地见到母亲手撑在腰间,表情痛苦,额头布满细密汗珠。

“妈,你不舒服吗?”

“没啥,痛一会儿就不痛了。”

“你做过胆结石手术,是手术的问题?”

杜小花痛得明显紧了紧眉毛,道:“不是胆结石的问题,这次是腰痛,有时痛得很,有时一点都不痛。你吃了饭赶紧收拾,要到省城去见大妹。”她撑着灶台,抬腿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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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海洋细心地观察着妈妈,道:“妈,今天不去岭西,到县医院,你别说什么老毛病了,老毛病都是拖出来的。”

杜小花迟疑地道:“我们已经说好到省城,你爸都收拾好了。”

侯海洋道:“我去给爸说。”

侯厚德正在卧室里换衬衣,听到儿子建议,道:“你妈痛了半年时间,一直拖着。”

在农村,头痛脑热的毛病总是拖着,拖着拖着没事了就是小病,拖到最后进医院就是大病。侯海洋到厨房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父亲,扶着疼得更加厉害的母亲走回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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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正中间放着一口油漆斑驳的樟木箱,樟木箱已经打开,箱里放着衣服,衣服最上面是一个黑色小皮包,这个小包用于平常放零钱。侯正丽嘲笑过这个小包是侯家的貔貅,只进不出。侯厚德戴着老花镜,解开扎钞票的橡皮筋,站在箱边一张一张地数着积攒的钞票。

包里的现钞显然不够支付住院费用,侯厚德拿出一张折子,道:“我等会儿去取钱。”杜小花忘记了疼痛,道:“折子是定期,现在取了不划算。二娃马上要读书,屋里没有钱不行。”侯厚德道:“是人重要还是钱重要?损失点利息就损失点。二娃读书的钱我有数,你就别操心了。”

看着桌上散乱的钞票和绸布包的存折,侯海洋一阵难过,暗道:“我真没有用,二十岁了还不能帮助家里。大学四年,我一定要自己想办法赚钱,绝对不能增加家里负担。”他拿到高考分数后便有读大学时自己赚钱的想法,今天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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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大姐打了电话,讲了母亲要到茂东医院看病的事。

侯正丽着急地嚷道:“无论如何让妈到岭西来治病,县医院和镇医院是什么水平,你们不是不知道。茂东医疗条件好些,可是不方便。我建议直接到省医院,医疗条件好,还有空房子。别考虑费用,你姐这点钱还有。让爸接电话,我关心我妈,爸也得关心他的老婆。”

大姐的快言快语让侯海洋笑了起来,道:“别挂电话,我去叫爸。”

在侯正丽坚持下,侯厚德、杜小花同意到岭西省治病。对他们老夫妻来说到省医院治病是一件大事,离家时间长,花费多,必须得好好准备,只得晚一天再到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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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走在离村的小道上,杜小花胆怯地问道:“老头,省里医院是不是都很贵?”

侯厚德同样心中无底,他没有增加妻子心理负担,镇定地道:“应该花不了多少,先检查了再说,你不要多想。”

杜小花叹气道:“二娃还要读大学,把钱花光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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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日,侯正丽开车接父母前往省人民医院。

省人民医院设施先进,医生水平高,吸引了全省疑难重症病人,很多人为了挂有限的专家号,凌晨就来到医院等候。行走在医院走道上,消毒水和病人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医院味道。从一楼走到五楼,能看到无数形态各异的病人,有男有女,有年轻人有老年人,有富人有穷人,人的脆弱与无助在此一览无余。

挂号以后,一家人耐心地在专家门诊外面等待,足足两个多小时才与医生见面。医生略为询问后,开出一系列检查单子。拿着检查单子去交费,杜小花被检查费吓傻了,道:“还没有看病,就要花这么多钱!”侯正丽打断道:“医生当然要依据检查结果开处方,不检查就开药是小医院的毛病。别老是想着钱,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抽血、尿检后,母亲去做b超,侯海洋和姐姐在走道外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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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我不会从家里拿钱,一定要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侯海洋是第一次在姐姐面前说出自己的决定。

“二娃别想着去打工,认真读书的收获比打工强得多,这是我的经验。我还有点积蓄,虽然不多,供你上大学足够。”侯正丽其实也不宽裕,除了张沪岭留下的房产以及基本停业的装修公司外,现金只余下八万多,这还是林海资助的,但是她不想把困难告诉父母和兄弟。

“姐,你想错了。第一,我不是才从学校毕业的学生,早就不习惯让家人来养活,在复读班没有办法做生意,但是在大学肯定能想到办法;第二,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打工,打工辛苦,赚钱也不多。我说的赚钱是做小生意,比如餐馆、书店、花店、文具店等,具体哪一行还没有做决定,但是肯定要做一个生意。”

侯海洋与其他同龄大学生最大的不同是闯荡过广东,经历非常丰富。经历决定思维,尽管没有一点启动资金,他还是选择做生意而不是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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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做生意,那一定要选准项目,启动资金我可以提供,但是不能太多。”

“姐,我们事先说好,我有可能要借启动资金,这笔钱必须要还的。”

“你别分得太清楚,分得太清楚就见外了,我只有一个弟弟,我不帮你谁帮你。”

几项检查结果在下午两点以后才能拿到。一家人在医院外面吃了便餐,两点后去拿了结果,再找医生诊断。下午四点治疗结束,侯海洋手中提了一大包药片、药剂,杜小花一脸沮丧,唉声叹气地道:“我怎么会得这种病,要花好多钱。二娃马上要读大学,大妹公司不景气,我以后不在省城治病,贵得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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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厚德安慰道:“大医院水平高,打针拿药就行了。如果在巴山县医院治病,十有八九就要让你住院,真要住院,这点费用打不过来。所以在大医院看起来贵,实际上算起来还比小医院便宜。”

侯海洋道:“关键是要能治病,不能治病,再便宜有什么用。”

杜小花道:“现在企业不景气,效益不好,说破产就破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家要多存点钱。”

侯正丽挽着母亲胳膊,道:“妈,别担心钱的事情,人比钱重要,只要治好了病,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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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侯海洋基层风云》中走在站街女边缘的杜敏家

侯海洋这才带着杜敏顺利地走出了路边小店。出了小店,杜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侯海洋见几个公安还盯着这边,干脆好事做到底,对杜敏道:“你要到哪里?我送你回去。”

“麻烦送我到东方红中学。”杜敏坐在了摩托车后座,她下意识地朝后仰,让身体与侯海洋保持适当距离。

“如果家里人知道我干这事,如果被派出所抓了现行,我应该怎么办?”她越想越后怕,对眼前这个男子更是心存感激之情。

到了目的地,杜敏下了摩托车,对侯海洋道:“谢谢你。”脱离了路边店的环境,她重新变成良家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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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海洋自觉做了一件侠义之事,很有些豪气,道:“我看你也不是做这行的,以后别去了。”

这一句话如子弹,一下就击中了杜敏最敏感的神经,她咬着嘴,硬邦邦地道:“你以为我想做这事?还不是没有办法! 要是有钱,谁愿意做这种事情?”

侯海洋还是没有想明白是什么压力能让这个干净素洁的女子做皮肉买卖,道:“你可以做小生意。”

“没有本钱。”杜敏看着侯海洋摩托后面的桶,问,“你是做什么生意的?”

“卖鱼的。”

“什么鱼?”

“尖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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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苦笑道:“尖头鱼是好东西,就是贵,一般的馆子用不起。你劝我别做那事,我想开个尖头鱼小馆子,没有本钱,行吗?”

侯海洋动了侧隐之心,道:“你煮鱼的手艺如何?”

“巴山人谁不会做鱼?说实话,我做鱼的水平还不错。”

“你就开个小馆子吧,可以用尖头鱼作为招牌。”

杜敏仍然摇头:“我妈妈在医院里,天天要用钱,说实在话,我家里连十块钱都没有。”

霸道鱼庄装修豪华,没有大资金肯定不行,侯海洋建议道:“你就做个家庭式的小餐馆,生意说不定也能做起来。你去拿个盆子,装两条,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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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没有料到第一次到路边店会遇上这种事情,她下车地点距离家里还有些远,绕过几幢楼,又上了一段石梯子,这才回到家里。进了门,父亲坐在椅子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张着嘴,艰难地呼气,“呼味、呼味”如抽风机的声音,已经在家里响了好几年。

“今天好点吗?”杜敏明知道这是废话,每当冬天,父亲的肺气肿就格外难过,呼吸起来就如破旧的老风箱,听着让人难受。

“妈到哪里去了?”

“到,厂里,去报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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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敏知道找厂里报账是个奢望,叹息一声,在家里翻了一个盆子,匆匆出门。出门以后,又返身回来,抄了一个附近商店的电话号码。

来到东方红中学侧门,高个子男子骑着摩托车还在原地等待.当两条淡青色尖头鱼在盆子里活蹦乱跳时,杜敏鼻子一酸,差点控制不住眼泪,道:“我没有钱,只能赊账。”

侯海洋耿直地道:“我下个星期六还要过来,如果你真的想开鱼馆,就过来取,先赊着,等赚钱以后再说。不要给任何人说是我给你的鱼。”随即,他发动了摩托车,如古代骑马的侠客一般,眨眼间就离开了杜敏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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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侯海洋基层风云》中为了家庭主动跳进火坑的吕一帆家

1、曾经的东北工人家庭比农民还苦

酒入愁肠,吕一帆的话明显多了起来:“蛮哥,你以为我不知道轻轻松松地玩,开开心心享受青春时光。我家原来也是小康之家,父母都在厂里上班,厂里有幼儿园、小学、医院。现在工厂败了,父母双双下岗,生活无着落。我读高中时,最惨的一次三个月才吃一回肉。”

说到这里,她用手抹了抹眼睛。

侯海洋道:“不至于吧,就算在农村,自家养得有鸡鸭,外面河里有鱼,只要勤快,想吃口肉还是没有太大问题。我家在二道拐,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菜地。”

吕一帆道:“农村好歹有块地,你们可以开荒种菜。城区工厂的工人下岗是什么概念,完全是赤贫,没有任何生产资料,有病不敢医在家等死的邻居大有人在。以前工人工资低,没有积蓄,工厂破产,啥依靠都没有。”

最初她还面带笑容,说到最后泪水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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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时代的火山灰落到每个人头上,都是一座山

吕一帆一直在自言自语,她很有倾诉的欲望,此时打开了话匣子,更是不吐不快,道:“我这次回去要跟家里人商量是否留在岭西的重大决定,以前总是想着要回老家,甚至还有人准备和我相亲,不止提过一次,据说是一个成功人士。我在老味道端了大半年盘子,总算是想明白了,我就是一个小女人,没有责任背上太多重负。相亲,滚一边去。”

吕一帆仰头喝了一口酒,道:“你说的我都懂,但是全靠一点一点积累,得拖得哪年哪月。等到有了钱,说不定我父母早就完了。正在由于有这个想法,所以以前我也有过走捷径的想法,答应在这个假期和那个成功人士相亲。少十几年奋斗,我能有什么损失,损失的就是青春和梦想,不管嫁给谁,青春都会流逝,而梦想又值几个钱!人就是一幅臭皮囊,用不着看得太重。”

侯海洋不愿意看到吕一帆略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认真地道:“你的家庭到底需要多少钱,需要用你的青春和梦想交换。真需要钱,可以一起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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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侯海洋的逼视下,吕一帆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慢慢消失,道:“一个家庭沉沦于最底层,被人瞧不起,没有任何改变的希望,这种滋味你没有尝过。我们家目前欠下医药费就有六万五千块,买单位的又破又旧的房子欠下了两万多块钱,为了我读书将又破又旧的房子租了出去,另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更破更旧的小房子。我爸以前在车间工作,弄成了矽肺,等着用钱治疗。农村还有爷爷奶奶,虽然身体还好,可是谁时都有可能生病进医院。大哥大嫂同时下岗,想起这些事情就觉得身上压着五十座大山。”

细说全家人在困境中挣扎的痛苦,吕一帆终于在侯海洋面前哭出声来。哭了一会,她抬起头,用纸巾擦了眼泪,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把我弄哭了。到了岭西读大学,我还没有哭过。”

侯海洋道:“哭就哭吧,没有必要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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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帆道:“如果没有你,我这次回去就要相亲。现在我接受了你的意见,争取留在岭西。等着稳了脚跟,把爸妈接过来,就算做点小生意,也一样能过。”

侯海洋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操作性也强,应该能成功。”

吕一帆又撇了撇嘴,道:“这只是设想,离现实还差得远。落叶归根,这是多数老人的想法,而且还有两位老人,我爸妈是否愿意离乡背井来到岭西,还是一个未知数。而且他们多半不愿意来拖累我。”

吕一帆家里遇到的困难在重工业城市非常普遍,原有的社会组织遭到重创,新的社会组织还未建立,整整一代人经受了沉重打击。从理论上来说这是社会改革的阵痛,落到每个具体家庭则是不堪忍受的惨痛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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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动进火坑的吕一帆

一道烟雾升起,随后传来吕一帆的咳嗽声。暖气片没有多少温度,所以她在家里仍然穿着外套。

大哥吕一飞是家中的顶梁柱,目前家中的主要经济来源都靠他。如今因为与李缺嘴那伙人打架而进入了公安局,家中的顶梁柱就塌了,这对于一个困顿家庭,无异于雪上加霜。

李缺嘴是个浑人,在附近几个街区远近知名。吕一帆在读高中时就听过他不少传说,还在街上看过他砍人。但是,如果仅仅是惹到了李缺嘴,吕一帆并不是太紧张。她难以入睡的原因是李缺嘴的亲大哥李大郎是这个城市很有名的社会大哥,坊间广泛流传着李大郎许多吓人的故事。

吕一帆抽了三枝烟,脑袋昏昏的,此时,她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来到哥嫂的房间。

小桥局长笔下几个因病陷入困境的家庭

“嫂,还没有睡觉。”吕一帆推开嫂子的房间,嫂子头发蓬乱着,裹着被子,双目无神地坐在床上。

嫂子苏苗苗拉开被子一角,道:“上来吧,我想到你哥在看守所里就睡不着,现在这么冷,在看守所怎么过。”

姑嫂两人关系一直比较好,就窝在被子里谈话。

“你哥要是只是被判几年,其实也没啥,我就在家里等他。咱不缺胳膊少腿的,弄个店,卖点春饼、酱骨头,一样过日子。”苏苗苗抹着眼泪,道:“现在李大郎放出话来,等到你哥从看守所转到监狱,就要在监狱弄死他。”

吕一帆道:“为什么不在看守所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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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苗苗给了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姑子一个白眼,道:“你傻啊,看守所那么小的房间,不好整。”她叹了口气,道:“李缺嘴来惹事,让一让就行了,你哥脾气刚,非要争口气。现在好了,争到监狱里去了。”

吕一帆道:“让我哥被人打,不还手,门都没有。事情发生了。有没有办法整?”

苏苗苗道:“以前的街坊王小军,现在也是社会人。我们在请他去搓合搓合,看能不能赔点钱。把事消了。”

吕一帆道:“家里哪有钱啊。”

苏苗苗道:“把房子买了,总有点钱。你别管这事,明天自己回岭西,在岭西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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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一帆急道:“我刚回来,家里又遇到事,怎么能走?”

苏苗苗道:“你留在家里也用,还不如躲个清静,免得多生事端。”

吕一帆道:“妈今天也给我说了王小军在帮忙。我信不过王小军,他以前还被我揍。有什么本事去搓合。你别打断我,听说我。前一阵子不是说李青明想和我相亲,他和李大郎说得上吗?”

苏苗苗如黑夜中看到了火星,顿时挺直了腰,道:“李青明在我们这一带挺有名,青年企业家,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仅能与李大郎说得上话,还和公安局关系深,听说公安局的家属房子都是李青阳修的。”

吕一帆撇了撇嘴。道:“我很小就见过李青阳,那时他还在厂里打篮球。三十来岁了,还算什么青年企业家,长得象个饭桶。胖得象企鹅,黑得象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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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苗苗道:“三十来岁的企业家当然是青年企业家,老有钱了。为人也仗义。个子一米八,这不叫饭桶。是熊腰虎背。他就是黑点,其实模样还算周正。最关键很爷儿们。”

暑假,吕一帆回家后常在老厂球场打篮球。有一次被李青明看见,他一下就喜欢上了在球场上颇有飒爽英姿的吕一帆。

李青明以前是厂篮球队的,后来离开厂子出来做生意,属于最早下海的那批人。他成了有名气的大老板后,还是经常回老厂,有时看看师傅,有时在老厂打打篮球,有时喝喝小酒。

他很容易就打听到吕一帆是谁家的女子,便托人过来给吕家人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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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比吕一帆要大十来岁,且离过婚,但是李青明还是有着强烈的自信心:凭着自己的身家、三十出头的年龄、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一片什么妹子都能找。更何况吕家经济条件不好,就算前面推三阻四,迟早会答应的。

苏苗苗见吕一帆有些沉默,虽然心里很想吕一帆马上答应李青明,仍然委婉地道:“个人问题关系一辈子,要慎重,由你自己决定。”

吕一帆道:“出事的是我哥,我们不帮他,谁帮。”

听到小姑子说了这话,苏苗苗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起来,道:“一帆,贫贱夫妻百事哀,下辈子我决不做穷人。”

吕一帆抱着嫂嫂的肩膀,斩钉截铁地道:“这辈子我决不做穷人,更别提下辈子了。”她又问:“嫂,我不是处女,他不会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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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句别有用心的假话,吕一帆想提前问清楚。

苏苗苗看了小姑子一眼,道:“这是啥年月了,谁还在意是不是处女。而且,听说可以做手术的。”

与嫂子苏苗苗谈事的时候,吕一帆一直是用一种大大咧咧的态度,这样就减少了嫂子的心理负担。当她回到自己房间时,吕一帆禁不住用被子蒙着脑袋小声抽泣起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贫贱家庭更是千事哀,一个又一个坎,一个又一个磨难,总是特别喜欢纠缠于贫贱家庭,让人无语问苍天。

吕一帆想起了阳光帅气、温柔多情又能力出众的侯海洋,想起在老味道杂物间的温存,泪水不停地流出来,打湿了枕头,弄得枕头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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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没有眼泪以后,她在心里发狠:“侯海洋,我不能嫁给你了,对不起。但是,这一辈子我都要做你的情人,你跑不掉的。上天对我不公,但是我要对自己好一些。”

做出这个重大决定以后,吕一帆便能够入睡了。

早晨起来,吕一帆找到嫂子,要了她的便宜化妆品,开始化妆。

当高明丽得知女儿吕一帆做出的决定,又喜又悲,喜的是大儿子的事情总算有一个解决办法,悲的是小女儿要与三十多岁的离婚男人相亲。

吕一帆见母亲眼圈迅速红了,就用无所畏的态度大大咧咧地道:“我又不是进火坑,有什么好哭的。结婚可以离婚,我还能分一笔财产,不吃亏。人就是一张臭皮囊,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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