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四美女(97年我见到在深圳进厂的四姐,两年时间她像是老了十岁)

2025年02月14日 来源: 点击:


97年我见到在深圳进厂的四姐,两年时间她像是老了十岁

1996年,我的四姐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两个女儿分别上小学三年级和小学一年级,一个儿子才两岁。为了挣钱,四姐和村里很多女人一样,万不得已“抛儿弃女”,去了深圳龙岗进了一家台资电子厂。她来到深圳,是为了还债,因为家里盖房子欠了一屁股债。

四姐夫也在一家五金厂做抛光工,他们两口子租了一间阴暗低矮的瓦房。

我在1997年也去了深圳找工作 ,没找到工作的那一两个月时间里,一直住在四姐的出租屋里。四姐夫是两班倒,四姐不是两班倒,但每天晚上要加班到十二点多,回到租屋还要洗洗刷刷,忙完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多了。

我刚来到深圳,第一眼见到四姐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四姐面色苍白,显得非常的疲惫和憔悴,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才三十不到的她,看上去简直有三四十岁了。在我印象中,四姐一直是年轻漂亮的,也从来是开朗乐观、爱说爱笑的。这才两年多时间,这两年多的打工生涯,让四姐看上去老了十多岁。

四姐见到我时,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对我问这问那。她接过我手中的包,问我一路上顺利不顺利,有没有被宰过。我说我从广州到深圳银湖车站,再从银湖到龙岗,我转了六次车,买了六次票。四姐说,下次直接从省站坐车,千万不要坐广场上的车,那些车里十有八九有背包党,专门斩人的。四姐又很关心地问我,没有挨打吧?我说,他们要钱,我们都老老实实就给了,所以他们没有打我。在路上有两个男的不肯转车,说我们交了钱的,说好了直达龙岗,中途让下车就要退钱。结果忽然窜起几个人上去对那两个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们两人被打在地上,嘴角都流血了,也没有人去管他们,我们一车人都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97年我见到在深圳进厂的四姐,两年时间她像是老了十岁

四姐说,你千万别管这样的闲事,我说我没有管闲事。四姐说,出门在外,千万别管闲事,能忍则忍,搞不好就要挨打的。四姐对我损失了几倍的车费似乎并不非常在意。她说,钱没了可以挣,挨打了可是划不来。

我要出来前,四姐特意在信中要我带她的三个儿女去镇里的照相馆照了几张合照。当天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她忽然问起我带照片出来没有?她不问我都忘记了。她一问,我赶忙说,带了,带了。于是赶紧从包里翻出她三个儿女的合照。三姐一张一张捧在双手里仔细端详,连饭都忘了吃。她一边看着照片,一边伸出一只手掌去轻轻地摩梭,然后,她的眼泪忍不住从眼睛里夺眶而出,开始只是无声地流眼泪,渐渐的,她忍不住开始抽泣,她一边哭一边说:“我两三年没回去看他们,我真不是人,我不配做他们的妈妈,我就是铁石心肠!去年为了在春节几天挣点加班费,为了省下来回的路费,我和你姐夫都没有回家过年,我都两年时间没见过我三个孩子了,我对不起他们啊,他们很想我吗?可能都不认得我了吧?”

那时我们村里还没有一户人家装上电话,四姐便一个月写两封信到家里,每个月会寄上她和四姐夫的照片。她说:“我只能让他们从照片上记住我们,让他们不要把我们忘记了。”

想想也实在是让人心疼,四姐夫两口子借了四五万建了红砖新房,为了还债,只好在工厂没日没夜地加班。两人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买菜都要等到傍晚去菜市场买最不新鲜的菜叶子,因为最便宜。我不知道第三个春节他们会不会回去。当我把这个问题冷不丁抛给四姐的时候,四姐眼泪汪汪地说:“今年是一定要回去陪孩子们一起过年了,哪怕过年加班是三倍工资,五倍工资,我也要回去了,我想他们,有时都要想得发疯了!”

那个晚上,四姐拿着那几张孩子的合照,几乎在床上呜呜咽咽了一个晚上。

大概十几天之后,我也找到了厂,在一家港资塑胶玩具厂做仓管,我从四姐的出租瓦房里搬到了工厂宿舍。没过一两个月,分别是四姐的三十岁生日以及四姐夫的三十四岁生日,两人的生日,他们都没有请假休息一天。

我问他们为什么不请假过生日,四姐说:“请一天假,除了当天工资没了,当月的一百块勤工奖也没有了,太不划算,过什么生日啊?”

这年的年底,四姐和四姐夫终于回家过年了,当然,我也和他们一起回去了。我回我家,四姐回她的家。还在车上的时候,四姐显得特别兴奋,一会哭一会笑的。

“如果不是要还那么多债,我真想天天在家里给孩子们洗衣做饭,真想每天陪着他们,再也不出去打工了。”四姐说。

可我 们每个人都被生活的绳子牵着,我们身不由己,我们必须做些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97年我见到在深圳进厂的四姐,两年时间她像是老了十岁

相关文章
友情链接